18號早上
護士6:40走進來
錢小姐，等等妳換上手術衣
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要脫掉”
所有的!!!???
護士：「對，連內衣褲。」
可我不是局部麻醉嗎？為什麼要脫光光？
「因為手術室是無菌的，所有沒消毒的東西都不能進去喔！」
我起身換了衣服
6:57分
郭小凡還在睡
7:04分
護士進來
「我開個燈喔，要打個點滴。」
粗針頭插進皮膚，我叫了一聲
護士：「忍一下喔。有點痛。」
手術衣換上，點滴吊上，「我像病人了吧！」
凡凡：「 嗯，有像!!!」
一直等到8:30才進手術房
跟印象中的差不多
冰冰涼涼的
有兩個護士
把我移到手術床上
上面已經墊了熱熱的消毒布
幫我蓋的被子也是熱的
醫生過一會就進來了
總共三個醫生
主治 張 醫師先跟我解說開刀的流程
「我們等一下會在脖子這邊開一個差不多2cm的傷口，
然後把裡面的腫塊拿出來，手術差不多10分鐘就結束了，不要緊張。」
我先幫妳把眼睛貼起來，手術燈很亮，怕妳不舒服
除了我的主治，還有另一個醫生跟一個實習醫生
實習醫生一直在我的右手邊
眼睛膠帶是他貼的
他從太陽穴往中間各貼了兩條
但~眼窩是有弧度的，所以
我眉心上是沒有膠帶
也就是說，所有的光線就從那一個小縫射進我的眼睛
這，比不貼，還慘
我的主治好像發現這件事
提高2分貝的語氣問實習醫生
你這樣貼跟沒貼有什麼差別？？？
主治接手，貼完眼睛，臉也罩上無菌布
主治問我：「這樣會不會不好呼吸？我們會在外面罩上氧氣。
但如果妳還是覺得呼吸困難就告訴我。」
實習醫生自告奮勇的要拿氧氣罩
第一次
他把氧氣罩在我的額頭上
我以為，這是一種專業
但是，我漸漸發現被布緊緊包著的我，真的有點難呼吸
我大聲的說
張醫生：「氧氣罩放在額頭功能是…？」
實習醫生連忙拿開氧氣罩
說：「對不起！對不起！」
第二次，他把氧氣放在我的顴骨上……
張醫師，我……
話還沒說完
就聽到另一個醫生：「妳連病人的嘴在哪都不知道嗎？
她是用額頭還是用顴骨呼吸？？」
最後
氧氣罩，是壓在我的眉心靠近額頭的地方
跟鼻孔，一點關係都沒有。
第一針麻藥
一點點痛
第二針麻藥
沒有感覺
第三針麻藥
我在想，等一下我要吃雙層牛肉堡
第四針麻藥前
我大叫痛！
時間過的好慢
我覺得是我的心裡作用
不能看時鐘
不能偷菜
被布蓋住暖呼呼的被子
睡不著
局部麻醉
可耳朵沒醉
金屬碰撞的聲音
忍不住：「醫生，叮叮咚咚是什麼聲音？」
「喔！那個是我用剪刀把你的血管夾起來，防止出血。」
它媽的，我痛恨自己的好奇心
我覺得
過了很久
但是怕是自己心理作用
還是開口：「醫生，拿出來了吧，現在是在關傷口嗎？」
「痾……其實，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找到那一顆！」
幹!!!!!!!!!!!!!!!!!!!!!!!!!
「它比我們想像中深很多，給我們一點時間，把它找出來喔。要有耐心。」
我很有耐心，因為這樣的情況誰也不希望誰會沒耐心
脖子上被開了一個洞
然後還是找不到那個腫塊
突然
張醫生：「找到了!!!」
在這麼下面呀。
錢小姐：「我們找到嘍，現在把它切除，等一下就能關傷口嘍。」
過，了，好，久
重見天日
第一件事
那個站在我右邊的醫生是誰!!!!
沒人，敢承認!!!
我看到張醫生跟另一位醫生笑兮兮的站在我旁邊
拿取出的腫塊給我
看起來像發炎的淋巴，但是既然刀都開了就拿去化驗
下星期回來看報告
先回病房休息吧
離開手術室前
我眼角喵到牆邊一個胖子
就是他!!!
把氧氣罩從頭到尾罩在不對的地方
回到病房
麻藥一退
痛!!!!!!
打了一針止痛
開始了天旋地轉
又吐又發燒
護士說，有些人對這針是會過敏的
我就是有些人
今天
很早睡
麻藥+止痛+點滴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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